老鼠身后是一条条手指粗细、颜色各异的小蛇,小蛇和老鼠一般,神色茫然的游向孩子
为首的老鼠冲到女人身边,嘴里吱吱怪叫着,毫不畏惧但又神色茫然的咬向女人胳膊
接着,身后的老鼠们也到了,纷纷聚集到女人身边,一边冲女人怪叫一边扑咬女人的手臂。
老鼠后面的小蛇速度更快的游到女人身边,用细长的蛇身缠住女人胳膊,猛将婴儿从女人手中夺了过来
再将婴儿拉到女人够不着的地方,围着孩子发出嘶嘶的声音,而老鼠们也不再和女人纠缠,飞奔到孩子身边,围成一圈将孩子保护起来。
屈燃自然看不见这些,只能听到蛇鼠怪叫的声音,接着感觉脖子上的力道一松
原本是天敌的蛇和老鼠,此时却像是没有发现对方一般,纠缠在一起和平相处,还真有点蛇鼠一窝的味道
“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女人天生畏惧蛇和老鼠,挣扎着想要抢回婴儿,但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无法移动的地步,只能伸出双手急切的低吼
而婴儿仍旧本能的哇哇哭叫着,也不知是饿了还是恐惧
这时候,女人变得更加的虚弱,眼见够不着孩子,早已哭干的泪水再次涌出,嘴里喃喃低语着什么,用沾满鲜血的手指在地上划着歪歪扭扭的汉字
就在这时,雨幕中出现了一辆客货两用的面包车,矮墙上的雄鹰扫了眼面包车,思索了两秒钟,其双翅猛地一震
与此同时,面包车砰的戛然而止,就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般猛的停在当场,车里瞬间响起哎哎大叫和咒骂的声音
“我靠、你这老东西,也不打声招呼就突然停车”
“坤叔、我没有停车呐”一个稍显苍老些的声音响起“好像是撞到什么东西了”
“撞个屁、你个老东西”一个三十多岁老板模样的汉子,一边咒骂一边从副驾驶下来,来到面包车前怒道“这里除了大雨还有啥”
接着从驾驶座上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精瘦汉子,撑起雨伞却没有给自己打,讨好似的挡在老板头顶,拿着手电筒照向面包车前,眼见车前有一个被撞的痕迹,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不禁有些犹疑“坤叔、刚刚却是撞到什么东西了,你看这里咦、好像有孩子的哭声”
“嗯、我也听到了,我们过去看看”老板模样的汉子随意的吩咐一声,突然转过身对面包车说道“你们都待在车里”
听到老板的话,从车窗里探出四个七边揉着脑袋,一边睁着茫然无辜的眼神看向黑乎乎的远处,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我靠”精瘦汉子给老板打着伞,疾步走到巷子深处的棚子前,手电光照到被蛇鼠包围的孩子,和蜷缩着昏迷过去的女人身上,瞬间咒骂一声,手电筒都差点掉在地上
就连老板模样的坤叔也不自觉的朝后退了退,喃喃自语的咒骂着什么。
肮脏凌乱的简易木棚、蜷缩的虚弱女人、蛇鼠四处乱窜、娇嫩的婴儿和瓢泼大雨形成对比
这两人混迹江湖多年,也算是心狠手辣之辈,却何时见过眼前这种景象
不过还是老板先镇定下来,瞧了眼孩子和女人,说道“老丁、过去看看那孩子怎么样”
被称作老丁的精瘦汉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但也不敢拒绝,将雨伞交到坤叔手里,提着手电筒上前
咋咋呼呼的将蛇鼠赶开,仔细瞧过婴儿和女人,回头对老板叫道“坤叔、这女人已经虚弱的昏迷了过去,恐怕活不过今晚吧,孩子还好,很清秀的模样,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咦,这是什么扬州木”
从汽车停下到两个汉子走来,屈燃就感觉到了,只是如今自己连眼睛都挣不开、自顾且不暇,哪里有什么办法再听到叫做老丁的男人说要将自己卖出去,瞬间在心里大骂起来
“别管那个女人了,把孩子抱过来”坤叔瞧着数米远处,老丁半蹲下身察看女人,不耐烦的低吼一声,转身走向面包车
老丁瞧了眼女人手边写的文字,挥舞着手电筒将蛇鼠赶开,匆忙抱起婴儿,十多条细蛇和更多的老鼠纷纷乱叫着冲向老丁,但是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却也不敢近前
直等老丁抱着孩子去远了,细蛇和老鼠的眼神才渐渐清明起来,彼此发现了对方的存在,细蛇纷纷冲向老鼠,而老鼠吱吱乱叫着四散而去
“挺秀气的孩子而且还是个男婴,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坤叔看了眼婴儿就坐上车,听到身后老丁嘴里嘟囔着什么,转头骂道“老丁、你嘟嘟囔囔个什么”
“哦、哦”老丁这才反应过来,匆忙回道“我刚刚看到那个女人面前写着三个字,在想那是什么意思”
“写着什么字不要钱还是送给你嘿嘿嘿”坤叔故作幽默的嘿嘿笑了起来
“写的是扬州木三个字”
“他么的你还认识字老子都没听说过”坤叔坐在面包车的副驾驶座上,随口骂了一句。
“扬州牧这好像是古代官职啊”屈燃默默想着历史上关于州牧之事,暗自道“扬州牧就是扬州的最高官员古代以九州之长为牧,牧是管理人民之意,汉武帝时设十三州部,每部设一刺史,汉成帝时,改刺史为州牧那个疯女人写这几个字有什么用意”
“我确实认不了几个字”只听老丁有些讨好的说道“不过,我家祖上是扬州人氏,早年间因为战乱,才辗转来到了香港”
“滚你么的、老子听你废话,把婴儿交给一个小崽子,快点开车走”坤叔气哼哼的再次骂道
老丁也不敢怠慢,拉开面包车的车门,随手将婴儿交到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女孩子手里,喝道“小红、你来抱着”
名叫小红的小女孩畏畏缩缩的接过婴儿,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想了想脱下外套将婴儿包裹起来抱在怀里
直等面包车消失在了雨幕之中,雄鹰嗖地飞起,直扑百米开外的简易木棚,可就在距离木棚数米远出,凌空一个翻转变成人形,轻飘飘地落在木棚外。
此人三十余岁年纪,一袭深紫色道袍,满头银色长发齐腰,被一尊紫色道冠扣住,淡淡地走进简易木棚,蹲下身看了眼虚弱不堪的女人,喃喃低语道“扬州木家呵呵、此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接着,来人从腰间摸出一枚药丸,剥去蜡衣,将药丸塞进女人嘴里,耳朵竖起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淡笑着直起身
双臂一张向后缓缓飞起,凌空一个翻身,再次变成白头雄鹰,双翅一展遁入雨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