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看着眼前少年披大氅、束云带、蹬长靴,满身英武气怎么掩都掩藏不住时,一对眼当即眯成了月牙:
“怪不得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
“我哥这一副模样,什么堂主坐不得?”
“哪家小姐当我嫂子,还是高攀了呢。”
她语气哼哼着,一身柳碧袄裙,外罩白纱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露出的肌肤泛着一种瓷器的荧光。
肌肤气色,早已与曾经截然不同,就跟个县中的富户小姐似的。
往昔月下练刀的布衣少年,趴着门缝的怯弱少女。
若是从这二人身上,再也瞥不见一丝一毫。
对此,季修神色缓和,于深秋之中扯开外罩大氅,托在季薇双手:
“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忘了立身根本是什么了?”
“靠山山倒,靠水水枯。”
“一切外在,都不及本身要来得实在。”
“去做饭,要烧得乳白的鲜鱼汤,炖得软烂的鹿筋肉,再取一斤牛肋肉炖土豆,煮一大锅粟米饭。”
“三分吃,七分炼,丹药日日服,如此长久下去,才能壮筋淬骨,于武道一途勇猛精进。”
说完,他摸了摸季薇的头:
“小妹,不要没成,便得了大户人家的小毛病。”
“你不是说,要练武么?”
他的眸子清亮:
“等你身子再养养,我便带你去我那位师傅门前,给你称量筋骨,求他传你一门像样的桩功,为你筑基。”
“好!”
季薇乖乖点头,听到‘武道’二字,更是眼眸泛着星光,一溜烟就跑去做饭了。
“去将马车备好,待我桩功走完,便要着手,去往‘药堂’炼丹。”
看到季薇走远,季修深呼一口气,一身劲装,于深秋严寒,便要心无旁骛,起血熬筋。
其之刻苦,不由叫一侧洪江动容:
“堂主,都到了这个位子,你还这么努力...”
“前些日,黄药师一句话,三大东家盖棺定论,便定了你这七堂交椅位子,谁也撼动不得。”
“结果你一上位,谄媚的不收,送礼谋差事的不要,终日熬筋淬骨,可资源够了,桩功何时不可扎?”
“你每每都练得筋疲力竭,随后马不停蹄,还要去药堂找黄药师,看得我是真...”
季修认真的瞥了他一眼:
“黄药师,陆庄主,三位副会长开口,定我地位无可撼动,但其他人,真的服么?”
螣蛇逐云式:(1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