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天狐疑惑不解，干脆坐在张良身旁的草地上，直接问道。
夸父也走上前来，他并未坐下，而是站在天狐身旁，宛若护卫一般。
虽然缩小了身形， 但其身高依旧足有两米多。
这副魁梧的身段，青铜色的肌肤，宛若铁塔一般，极具威慑力。
张良提了提鱼竿，目光深邃如苍穹上的星辰，凝视荡漾着微波的河面，郑重道：“仅仅是从赌约胜过祂，当真能算赢了？”
“为何不算？”
“你对战争主神了解多少？”
“祂本是九天的战神，但数十万年前因触犯天规，被打入归墟之中。”
“孤要问的并非祂的来历，而是祂的修行之路。”
“修行之路？”
“所知不多，只知修的是战斗之道，越战越强，战力便是在九天也位居前列。”
天狐思量着，叹了口气。
若非战争主神太强，他们岂会如此紧张啊。
要是天凡通道没有封闭，他们倒是不怎么担心。
毕竟哪怕战争主神成了天主，可九天的天主更多。这种级别的战斗，完全不需要他们操心。
区区一个战争主神，在九天诸神面前掀不起风浪。
但现在天门封闭，若是让战争主神突破天主，问题就严重了。
凡间无敌啊！
谁他妈疯了想要直面一尊天主级别的强者，还他娘是一个喜欢战斗的疯子。
张良斟酌道：“孤当年与战争主神赌斗，便是因为知其好斗，从不惧怕任何约战。”
“文明之争，并非普通争斗。”
“争的是凡间大势，争的是人心，民心。”
“战争主神虽是神灵级别的强者，但初次接触文明之争，纵然败给孤，于祂而言算什么？”
张良说到这里，看向天狐那张妩媚的容颜。
天狐若有所思，有些理解了张良的意思。
她斟酌着回复道：“于祂而言，你是祂认可的对手，纵然是小败一场也无伤大雅。”
“万载对弈，岂会执着于一时胜负。”
说着，天狐黛眉微蹙，神情多了几分凝重，几分忧郁。
她道：“战争主神可以从任何争斗中汲取力量，纵然败了，也无法阻止祂继续变强。”
“此次小败，于祂而言无伤大雅。”
“当祂吸取了这次失败的经验，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卷土重来。”
“到了那时候，想要对付祂更难。”
张良微微颔首，叹了口气。
这就是他所担心的问题。
战争主神的能力实在是太变态，太无敌了。
于战斗汲取力量，只要进行战斗，不论胜败都会变得更强。
这种能力让张良想到了前世看过的一个动漫角色。
赛亚人！
只要打不死，一定会变得更强，更难对付。
张良无奈道：“这就是问题所在。”
“若是不能给战争主神强力一击，祂可能几百年后就会卷土重来。”
“两三次后，纵然失败，谁又敢说祂不会寻到突破的机遇？”
天狐眼睑微垂，妩媚的容颜带着些许苦涩，些许忧虑。
是啊。
若是如此，确实称不上胜利。
毕竟
等等。
天狐眯起了眼睛，回想着张良刚刚的话，唇角上扬，勾魂摄魄的狐狸眼不由眯了起来。
她眼眸满是惊喜，喜悦道：“所以自从选了荀虞，你从不干涉炎国与襄国的争斗，任由荀虞自由发挥！”
“这场战斗说是你与战争主神之争，倒不如说是战争主神与荀虞的争斗。”
“呵呵，堂堂战争主神被一个普通人类打败。”
“纵然这并非战争主神擅长的领域，却也堪称奇迹。”
“啧啧，对战争主神而言，输给你，不过是小败，无足轻重。但输给一个普通人，应该是非常重大的打击。”
“你不仅要胜了战争主神，还要抹杀祂证道之心！”
“哈哈哈，不愧是你，原来从一开始就算计着战争主神。”
想明白后，天狐开怀大笑，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忧虑。
这事，有搞头啊。
别说战争主神这样的存在。
纵然是她，若是输给一个普通人，也难免感到气馁，甚至羞愤。
天狐几乎不敢想象，当战争主神知晓自己其实一直与一位普通人对弈，并且还输给了对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