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紫绢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杨思辰的脸瞬间涨的通红,不自在地咳嗽起来。
万随一巴掌拍在狗剩脑袋上,破口大骂道:“**的脑袋里全是浆糊!大小姐本来……”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转过脸讪笑着对杨思辰说道,“少爷,狗剩他脑袋不好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他一般见识。”
杨思辰见万随这么一说,也不好再纠结下去了,只好笑了笑说道:“老万叔,之前听祖父提过咱杨家有个小瓷厂,这次来我就是想走走看看的,顺便拜托您烧点东西。”
“不知少爷要烧些什么东西?”万随问道。
“老万,估计瓷窑还没烧起来吧。你先带少爷去看看吧。”齐成插话道。
“是,少爷随我来吧。”万随做了个请的动作,领着杨思辰等人朝瓷窑走去。
这是一座以砖等材料砌筑,由窑门、火膛、窑室、护墙和烟囱等部分组成的瓷窑。窑身全长十四出头米,最高、最宽处约五米左右,容积大概在一百五十左右立方米。窑床前低后渐高。窑室前部高而宽,后渐低、窄、略呈扁长圆形,好像半个倒扣的鸡蛋,窑壁较簿,厚度不到半尺。窑身左右两侧用砖围砌成一护墙,与窑壁之间留有七寸的空隙、内填砂土,作为隔热层,以缓解窑壁与窑顶受热膨胀或遇冷收缩时引起的开裂,并有减少热量损失的作用。
杨思辰隐约记得蛋形窑清朝初年才出现在景德镇,这个时候还没影子,于是问道:“老万叔,这瓷窑怎么建成这个样子?”
“哎~”万随叹了口气,“当初建窑时原本是打算建成七丈长三丈宽的葫芦窑的,可是建了一半一场大水淹了整个松江,老太爷调了这里的几万块砖头去修补堤坝,最后砖块不够使,所以就建成了这个样子,连烟囱都是后来用竹子和着黄泥搭起来的。”
杨思辰转身出去看了看,发现烟囱并不高大,只有五米出头,与瓷窑最高处平齐,呈圆柱形,通体呈土黄色,很是斑驳,就像一截子土桩子,直径只有两米不到。
杨思辰见此问道:“老万叔,这瓷窑是不是老是呛烟?”
“少爷,您怎么知道的?”万随惊讶道,“这瓷窑就是烧得不怎么好,即使加了两个风排烧出来的瓷器还是不如别家的白腻。所以烧出来的瓷器大部分是自家用,很少卖出。”
杨思辰笑着说道:“之前建砖窑的时候也遇上过这类事情,只是砖窑是烧砖的,呛烟不呛烟对砖的好坏没多大影响,所以我也没操心。”
万随试探着问道:“少爷,眼见离下次烧窑还有上十来天,不知少爷可不可以……”
“老万叔,您先跟我说说这瓷厂有几个人吧。我也好决定接下来怎么做。”杨思辰说道。
“咱瓷厂一共只有四户十五个人,四男七女外加两个小子和两个丫头。”万随说道,“大多是老夫人十年前收留的人,之前全都在瓷窑做过活。”
“四男七女?”杨思辰有些好奇了。
“呃~”万随有些尴尬地说道,“陈三行有两个婆娘,那两个给他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娃,我上面还有个嫂子,狗剩便是她的儿子,另外还有一对老夫人壬子年收留的母女和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她们仨都会画画,可以帮着上釉,加上我这儿清净,所以就待在我这儿了。”
杨思辰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老万叔,待会儿我将烟囱的图纸绘出来,您看看合适不合适,若是合适的话您就安排人手动工,至于银子嘛,从我账上走就行了。”
“少爷,您可需要些什么东西?”
“若是方便的话就给我腾三间屋子出来,我打算在这儿住些时日,这里比铁厂船厂都要清静不少。”杨思辰说道,“另外你去铁厂时让杨伯帮我铸些东西,待会儿我会给你图纸。”
万随见杨思辰没有提出要见见瓷厂的其他人,所以也没有让其他人出来。
…………
杨思辰作为后世工业类院校的大学毕业生,虽然主修的不是建筑类,但是为了今后找工作工作容易些,也加入了所谓的“考证大军”,考了不少证,穿越之前还试图去考公务员,知识面相当宽泛,加上之前参加过铁厂的建设工作。设计个烟囱对杨思辰而言也不算难事,花了一个下午功夫就绘好图纸。这是一个在后世十分常见的砖砌烟囱,烟囱贴后窑壁而立,高度在三丈出头。底部平面似蛋形,面积也就十二三平尺,壁厚仅八寸,底下粗大、向上渐细,上口面积大概七平尺出头,形制高而大,抽力极强。下面用砖砌,最上面一丈左右则是用竹席围成,表面抹上黄泥以防漏气。
万随接过图纸看了看,有些为难地说道:“少爷,三丈高的烟囱,下面两丈全部用砖砌成,就依靠咱瓷厂这四个男人来干活,恐怕得一个多月才行。”
杨思辰说道;“这不用担心,铁厂那边还有些多余的人手,我让杨伯给你调过来就是了。顺便让他帮您将烟囱修改一下,他之前建过不少烟囱。”
万随点点头说道:“明日我就去铁厂寻杨德思,少爷您还有别的事没有了?”
“暂时没有了。”杨思辰说道。
…………
杨思辰等人就在瓷厂暂时住下了,好在瓷厂有几间空房,倒也住得下。当天晚上万随让自家媳妇亲自下厨张罗了一桌子菜肴招待杨思辰和齐成。杨思辰心知万随想和齐成好好聊聊,于是坐了半个时辰就借口醉酒离开了。
杨思辰回到自己屋里,见紫绢正端着一只海碗吃饭,于是打趣道:“哟,紫绢妹子,没想到你一个姑娘家居然这么能吃,也不怕变成肥妞。”
紫绢扒了一口饭,含含糊糊地说道:“奴婢下午同翠如她们四人切磋了一番,自是耗费了不少体力,这会儿吃多点不值得大惊小怪。”
“结果如何?”杨思辰扬扬眉问道。
“平局。”紫绢又扒了口饭,“奴婢一人单独对上她们四人中的一二人都可完胜,但是她们四人摆出四象阵却打得奴婢没有还手之力。”
杨思辰心知紫绢说的十有**是真的,于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少爷,您平白无故地跑这儿来干什么?”紫绢有些好奇地问道。
杨思辰说道:“还不是想让人给我焼些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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