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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大结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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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没想到兰陵秋竟如此美貌,有一瞬的晃神,不过她现在没时间去受美丽的蛊惑,她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做最后的准备并回忆手感去了。这样的无视让兰陵秋有些意外挫败并对她带了越发浓厚的好奇,他知道自己是美丽的,他的美丽是这世间罕见的,因为他和普通人不一样,这样的不一样让他看起来亦仙亦妖,不管是仙还是妖,他都是能够魅惑人心的,然而她却……

他回头望向阿依,阿依正在替墨研做麻醉,一张秀美的小脸认真凝肃却带着能够魅惑人心的力量。

墨砚和墨磊栉沐毕联袂而来,墨砚坐在墨研身畔的高板床上,凝眉望了墨研一眼,又望向阿依的手,顿了顿,轻声问:

“你的手……”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阿依还不待他说完便打断他,语气有些匆忙面色却沉静,“待会儿我会先从你身上往霆雅哥哥身上输血,你之前和我做过一次,那一次比较顺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待到了一定的时间我会再用大哥的血,到时候你出去换四弟进来,在开腹术过程中不管发生什么,哪怕是血全部喷出来,你们也不要出声不要乱动,请一定要保持安静。”

“我知道了。”墨磊坐在另一侧的高板床上,面色凝肃地点点头。

阿依望向墨砚,墨砚亦点了点头。

“开始吧。”兰陵秋转身走过来,对她道。

刚刚他一直背对着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此时一张如玉如兰的脸毫无预兆地映入眼帘,墨磊和墨砚都吃了一惊,墨砚盯着那一张比自己还要好看的脸挨在阿依身边,心里莫名地不爽,面色也阴沉了三分,墨磊却惊诧地问了出来:

“这、是……兰副院长?”

兰陵秋没有回答亦没有看他,用略微沙哑的嗓音对阿依轻声道:

“输血这边交给我,事后缝合交给我。”

阿依点点头,两人以薄纱罩面,兰陵秋毫不客气地划开墨砚的手臂,以鹅毛管连接了墨砚和墨研的血脉,一瞬的剧痛让墨砚疼得差点骂娘,却因为担心墨研的伤势不敢乱动,忍下怒意狠狠地剜了兰陵秋一眼,兰陵秋却连眼梢都没瞥给他。

阿依立在已经脱去衣衫上身完全赤裸呈现在自己眼前的墨研面前,望着持着柳叶刀仍旧没有触感的右手。即使拿着刀她却根本感觉不到刀在手中的存在,然而……

捏着刀柄的手紧了紧,她阖闭上双眸静默片刻,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度睁开漆黑的杏眸,先前还微微颤抖的双眸此时却变得沉静如水。

人生总要跨过许多道坎,不管心里愿不愿意,总是要跨过去的,因为逃避没有任何意义,只会浪费时间罢了,而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就是她的坎,虽然这个坎来得看似仓促看似突然,实际上这一天迟早都是要来的,既然已经来了,仿佛是要帮她下定决心似的来了——

这样的一道坎她要漂亮地跨过去!

手起刀落,白皙纤细的上腹部被她深深地划开一道口子!

这不是阿依第一次针对内伤出血进行破裂脏器切除,却是她伤了手之后的第一次。开腹术与针灸不同,需要两只手相互协作紧密配合,这不仅需要理论、经验,更需要手感。在进行开腹术的过程中是需要精神力高度集中、所有的神经都要被调动起来变得紧绷的,头脑、眼神与双手需要紧密地联合起来,迅速思考方案密切观察伤者的一切变化并能在下一秒立刻操纵双手进行天衣无缝的治疗,一点偏差一点迟缓都会引发病人死亡。

高度的精神力阿依从来不缺,然而手的配合却着实会拖慢速度,尽管她努力将这样的失误降低,却因为双手的配合度不高导致连思考力和观察力也受到影响,仿佛出现了许多不集中。虽然在旁观的人看来她的动作是有条不紊胸有成竹的,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的她正处在混乱的边缘,一个不小心踏入惶乱焦躁的黑洞里墨研必会死在她的刀下。

她焦虑、恐惧、不安,然而现在却不是焦虑恐惧不安的时候,她没有时间酝酿这些毫无意义的情绪,即使这些情绪的确开始在胸腔内翻涌。浓重的血腥味迎面扑来,是非常熟悉的味道,这味道令她越发觉得焦躁。她咬紧了牙,一张秀美的小脸在薄纱内已经汗如雨下,身旁打下手的兰陵秋见状急忙用帕子擦拭**顺着脸颊就快要淌下来的细汗。

墨砚看在眼里,心中不悦,脸色发黑,却忍了下来。虽然一直在输血让他有些头晕眼花,他却仍旧躺在床上偏着头目不转睛地望着面色沉肃的阿依。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她完成全套的开腹术,明明是满手鲜血,明明是热汗狼狈,然而那一双被修长浓密的睫毛衬着的杏眸里如水的沉静、坚定与执着却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让人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阿依抿紧了嘴唇,以更加认真地忙碌来驱走内心的忐忑与头脑中的混乱。按常理墨研所受的伤并不算最重,虽然全身有许多处骨折骨裂,脑袋并没有受伤,身上多处外伤已经被及时处理好了,唯一比较棘手的是肺叶被利器刺伤,一处脾脏严重破裂需要完全切除,这些若是发生在普通人身上阿依还能应付,然而墨研的体质与其他人不同,流血不止才是最大的致命伤。

判断破裂的是脾脏已经耗费了阿依的大部分力气,此时因为一直在输血墨砚已经面色苍白头晕眼花,阿依抽空扫了他一眼,沉声道:

“换人!”

一直沉默而笔直地紧盯着阿依进行开腹术的兰陵秋也没说话,连接了墨磊和墨研的血脉,撤去墨砚手臂上的鹅毛管简单处理过,便手一挥让他出去换墨矾进来。

墨砚的脸色更黑,却不能说什么,看了嘴唇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一双不和谐的双手却仍旧能维持着有条不紊迅快精准的阿依,眸光里掠过一抹复杂,转身出去换墨矾进来。

也多亏了墨家三兄弟的供血,以至于墨研虽然失血过多生命迹象逐渐微弱却仍是活着的。直到阿依紧绷着神经平稳却麻利地切除掉已经破裂不成形的脾脏并颤抖着嘴唇细致地缝合好之后,以余光扫了墨研一眼,虽然呼吸微弱却仍旧拥有呼吸和心跳,一颗始终紧绷着的心这才微微放松。一双麻木的双脚自神经深处微微发颤,若是平常早就站不住了,然她却依旧笔直地站立着。

“我来!”兰陵秋开口说,她一个人将重要的全部做完了,虽然此次他是抱着观摩的态度,然而到了这里心中又升起了许多不甘,出言道。

“我来。”阿依平淡却不容反驳地轻声说,直到从容镇定地将她认为重要的部位缝合完毕,这才放手将剩下的交给兰陵秋处理。

兰陵秋心怀不满,却也接过针线继续缝合。阿依撤去墨矾胳膊上的输血管,简单地包扎好之后,墨矾头晕眼花地站起来却不肯出去,立在高板床前呆呆地看着墨研,心中想问,却因为被大哥三哥警告过不敢出声。

阿依一直望着兰陵秋缝合完表层皮肤,厚厚地敷了药之后以绷带包扎好,她上前一步,墨研麻醉未退呼吸微弱,她凝了心神为他把了一回脉,之后一言不发地退后让兰陵秋也诊了一遍。兰陵秋搭在墨研的脉搏上细细诊了一会儿,眸光复杂地望向她,紧接着浅粉色的嘴唇勾起,半讽半诚地笑了一声:

“你还真是擅长出人意料啊!”

“辛苦你了。”阿依面容平静,淡声道了句,拿了新衣服给昏迷中的墨研穿好,让墨矾去吩咐人进来将墨研抬去隔壁房间里。

才踏出房门,墨家一众人围了上来,墨虎揽着墨夫人的腰,墨夫人攥紧了帕子,见她出来连忙问:

“阿研怎么样了?”

“只要伤口不会恶化,应该就没有大碍,未来的三个月里霆雅哥哥还是住在墨云居由我贴身照料着,霆雅哥哥的体质很糟糕,这一次虽然算是化险为夷后期却还是马虎不得,至少一年的时间,一定要静养。”

墨夫人在听她说第一句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点了点头,含笑对她道:

“辛苦你了!”

阿依摇了摇头,眸光落在一直盯着她的墨砚身上。

“皇上在堂屋,过去回一声吧。”他说。

阿依微怔,旋即想起墨研是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遇刺的,墨研又是皇上的爱子,皇上来也不奇怪,眉心微蹙,却点了点头,跟着墨砚离开工作室一径去了堂屋。杨让接出来打起帘子,龙涎香的味道飘了出来。阿依跟着墨砚进去时,景凛一身便服坐在上首眉心皱着,显然正处于狂怒与不安之中,坐在他右下首的则是同样一脸凝重的景澄。

自阿依进门,景凛便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双饱经岁月沧桑却仍旧掩不去年轻时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阿依跪下来请了安,又将刚刚对墨夫人说的话回了一遍。

景凛仍旧望着她,直直地望了一会儿,才缓慢开口:

“朕的这些个皇子你救过好些个了……”语气很意味不明。

阿依安之若素,半垂着头静静回答:“臣妇是大夫,救死扶伤是臣妇的职责。”

景凛看了她一会儿,唇角撇了一下,从鼻子里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戴着碧绿翡翠扳指的拇指在扶手上动了动,忽然扬起下巴,淡声开口:

“墨秦氏医术精湛,妙手回春,多次拯救诸皇子于危急之中而不求报,此等心性实在难得,今诰封墨秦氏为一品荣国夫人,赐黄金千两,钦此。”

阿依心跳微顿,面上却没流露出半分,恭恭敬敬地拜下去,朗声道: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凛冷眼看了她一会儿,留下墨砚,挥手让她下去。

阿依出了堂屋,因为切除术进行了许久,在由兰陵秋接替之后右手便开始抖。她的手终是因为受过伤过去的熟悉感不复存在变得生疏而疲惫,双腿也因为紧绷了许久异常酸软疲劳,脑袋昏昏沉沉的,以至于在走到墙根时实在走不动了,腿一软顺着墙根溜坐下来,头痛手麻,她脑袋发白地呆了一会儿,双手掩面,长叹了口气。

一杯热腾腾的香茶递到面前,她微怔,抬起头望向兰陵秋又恢复了乌鸦黑的装扮,从他手里接过热茶喝起来。兰陵秋捧着茶杯坐在她身旁,两人默默地喝了一会茶,兰陵秋手握茶杯漫不经心地道:

“我本以为你会失误,那样子我就可以接替你了。”

阿依也不恼,唇角勾起笑意:“我做开刀或许是因为伤情病况使然迫不得已,也并不敢笃定地保证结果,但失误却是不可能的,怎么可以拿别人的命开玩笑,‘失误’这种词太轻飘飘了。”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点。”兰陵秋忽然说。

阿依笑而不语。

兰陵秋望着她即使妆容已褪却仍旧秀美精致的侧脸:“你的那种好像一切都是为了病人好的态度看起来非常傲慢,让人十分火大,你也是秦泊南也是,所以你们才会被御医院讨厌。”

“我们和你们不一样,你们习医为名为利为兴趣,我和先生习医却是为了尽力拯救一切能救之人,我们的初衷本来就很傲慢,让你们火大还真是抱歉,不过我们并不打算改变。”阿依含笑看着他说。

兰陵秋望着她沉静却仿佛铜墙铁壁一般无法摧毁的笑颜,一双淡粉色的眼珠微眯,过了一会儿却又觉得忍俊不禁,看着她哧地笑出声来,顿了顿,忽然说:

“为什么要嫁给墨砚,若是跟着我的话,我们一定会成为闻名遐迩的最佳夫妇,就像雌雄大盗那样!”

“你再说一遍!”出声的不是阿依,而是立在不远处脸黑得不能再黑的墨砚。

兰陵秋淡定地望向火冒三丈青筋暴跳的墨砚,丝毫没有勾引有夫之妇的愧疚感,这反应让墨砚越发火大,阿依已经从地上站起来,没有去看墨砚,而是望着兰陵秋,觉得他的说法很有趣似的粲然笑说:

“我虽然不讨厌你,可我喜欢的人是墨大人。”

兰陵秋望着墨砚在微怔之后霎时喜笑颜开变得又欢喜又嘚瑟的贱样,心里莫名地不平衡,慢吞吞站起身,忽然很故意地对阿依说:

“其实你最喜欢的是秦泊南吧。”

一语才落,先前还在努力抑制傻笑的墨砚霎时脸黑如炭,恶狠狠地瞪着兰陵秋!

然而阿依却没有兰陵秋想象中的会尴尬僵硬,她依旧沉静自若,淡淡对他笑道:

“那是两回事。”

她的平静表情让兰陵秋没趣起来,雪白的长眉微挑,顿了顿说:“剩下的你自己能处理吧,我先回去了。”

“把我的医书留下,你的那本可以拿走了。”阿依微笑着说。

兰陵秋瞅了她一眼,轻声嘟囔:“小气!”

“我们两个人的确很合,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我很期待下次能和你共同会诊。”阿依含笑道。

兰陵秋看着她,于面巾下笑了一声,转身扬长而去,没再看脸比锅底还黑的墨砚一眼。

墨砚总算把潜在入侵者瞪走了,几步上前死瞪着阿依,阿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等待他开口,于是在瞪不回她的愧疚之心的情况下,他硬邦邦地开口:

“不许随便对别的男人笑,你不要因为对方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就笑得傻兮兮的!”

阿依微怔,望天回想,终于想起来了:“啊,这么说兰陵秋的确长得很好看,与墨大人完全是两个类型!”

话音未落,一打又一打的眼刀嗖嗖嗖地飞来,阿依看了他一眼,转身道:

“回去吧,我得为霆雅哥哥煎药。”

“喂!”墨砚却叫住她,绷着一张脸问,“我和秦泊南是两回事,什么意思?”

阿依回过头来看着他,紧接着桃红唇瓣扬起,嫣然一笑,灿如夏花,竟让墨砚有一瞬的失神,待魂魄重新回归之时她却已经扬长离去,他这才反应过来她根本没有回答,那笑容仿佛是让他自己去烦恼的意思。他开始觉得火大,而最最让他火大的却是这种被吃定了的无可奈何之感!

墨研直昏睡了三天才醒来,阖府这才真真正正地放了心,因为阿依的工作室离墨砚的卧房最近,当初开腹术结束后为了避免颠簸墨研直接被安置在墨砚的卧房里,这段日子墨砚和阿依搬去厢房居住了。虽是如此,阿依却衣不解带,与墨夫人一同守着术后十分虚弱的墨研废寝忘食。

因为墨夫人不擅厨艺,景容每天都会煲好喝的汤送来,墨研也愿意喝,卧床一个月竟然长胖了一圈。

墨研遇刺的案子并没有交给刑部,景凛出动了黑衣卫,一个月后景澄入狱,原因是黑衣卫查出此次行刺的幕后指使者是景澄,皇上龙颜大怒,削去景澄的亲王衔,不由分说将景澄关入宗人院。

景澄被下狱后,公孙敏第一时间来拜访阿依,阿依正忙着照料墨研没有见她,只命人带话让她回去等消息,果不其然过了半个月在景凛前来探望了墨研过后,也不知道墨研说了什么,次日景澄被放出来,刺杀的事也不了了之了,然而亲王位却一直没有恢复,也没有一个定论事情到底是不是景澄做的。

景澄被放出来的第二天晚上来了护国侯府,那时阿依正在喂墨研喝药,墨砚带着憔悴而狼狈的景澄走进来,阿依见状收了药碗要离开,墨研却歪在床上笑吟吟地对她说:

“你也留下吧。”

阿依微怔,紧接着默默地坐回床沿。

墨砚在室内的红漆立柱上靠了,双手抱胸,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

墨研似笑非笑地望向走近的景澄,室内诡谲的气氛让近些日子来尝遍苦头的景澄越发觉得窒息,立在床前居高临下地死盯着墨研那一张因失血过多苍白却倾城的脸,干裂的唇含着薄怒,冷冷质问:

“仙儿和桃儿去哪里了?”

阿依半垂下的眼里暗芒微闪。

“现在帝都的情势很危险,乔姑娘和桃儿再继续留下来并不安全,自然要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墨研纯澈无害地笑答。

“墨研,你到底想做什么?”景澄自然知道他这是敷衍,很明显在不知不觉间自己最爱的女人和女儿被眼前这个被他看做是挚友的家伙挟持了,背叛与阴谋搅合得他本混乱的心越发混乱,怒火郁结于胸,他怒不可遏,一双眼睛都快喷出火来。

墨研却仅仅轻浅一笑,慢条斯理地道:“我想做什么你现在还不明白吗?”

景澄浑身一震,即使他已经猜测到了,在得知了真相以后仍旧十分震惊,因为墨研从未在他面前流露过要夺位的意思,他一直以为墨研是站在他这边的,他对墨研这么多年为他做的一切感激又歉疚,感激的是两人间真挚的友谊,歉疚的是同血脉他却沦落在外,三皇子这个位置本来是墨研的。

然而现在,他的感激与歉疚完全变成了笑话,墨研从一开始便戴着这个真诚友爱的面具,以虚假的友谊对他虚与委蛇。

“原来从一开始想要那个位置的人是你!”景澄眸光森黑,怒焰腾腾,指尖乱战,艰难地自齿缝间将已知的暗黑真相说出来。

墨研不答,仅是轻浅一笑。

这笑容无疑激怒了景澄:“墨研!”他罕见激愤地怒吼了一声,上前就要去抓墨研的衣领,一把长剑却拦在他面前,墨砚面无表情立于床头,一柄寒光灼灼的宝剑泛着嗜血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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