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背后抱住了陆如柏的脖颈,探头贴着他的脸。
章之杏的话音很轻,“我的意思是我现在不会再去刻意接触别人,你不用这样警惕。”
陆如柏“哼”了声,面上的不快消失了些。
几秒后,他又抱怨道:“什么意思?说得好像我吃醋了一样。”
说到最后,陆如柏都气笑了似的。
一大早,章之杏就换了身衣服离开了陆家庄园。
她和朱克媛柳莱莱几个千金越了去逛街。
虽然她并不喜欢所谓的千金社交,但是逛街这个事情嘛,又是另一说了。
几人在一个美容会所碰了头,准备先做个美美的妆容。
三人躺在软椅上,穿着宽松舒适的浴袍,任由着床头的技师团着泡沫揉搓着她们的脸颊,章之杏舒服得快睡着了。
“对了小杏,之前那个画你搞到手了吗?”
柳莱莱突然发问。
“什么画啊?”
朱克媛插了句话。
碍于朱克媛在场,章之杏不是很想多说,便含糊道:“还没联系。”
柳莱莱翻身,眯着眼看她,“廖尧告诉我,拍卖行今天又进了一副那个汉斯的画。”
章之杏生了些兴趣,“嗯?”
柳莱莱道:“好像是汉斯前不久自己临摹的自己的画,虽然是自己的真迹,但是因为是临摹嘛,价格还挺便宜的。”
章之杏眨了眨眼,继续听着。
“拍卖人说是汉斯给他赠的临摹画,他没钱了所以来拍,开价也不高。我想的是如果你搞不到原版,要不然用这个凑合一下?反正都是一个画家画的,真喜欢这画的话对方应该不会介意吧。”
柳莱莱给她提着建议。
章之杏早就搞到原版了,哪儿还稀罕这个复刻版,于是她摇头,“不了,我觉得——”
她话音突然顿了下,脑内有些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陆如松那个复杂的眼神。
章之杏的话音倒是迟疑了。
她心里的天秤歪了下。
不仅是因为那个眼神,还有上次攻略时,她可确确实实感受到陆如松到底是个如何可怜的小可怜。
不过上次攻略,她错把他当成陆如柏,倒是坚定地站在了他那边。
可是这次,她站在了陆如柏的身旁,他喜欢的画她直接夺了过来送给了陆如柏……
章之杏越想越觉得有些愧疚,心里生出了歪主意。
后天生日宴,她随便以别人的身份将这个临摹的好画送过去,那不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
章之杏打定了主意,便开口道:“莱莱啊,我想了想啊,你说得有道理,多少钱我拍了。”
柳莱莱拿起了手机,“行,我看看,保证画今晚送到你家。”
章之杏顿了几秒,心里又生出了几分对陆如柏这个攻略对象不太忠诚的愧疚。
于是章之杏道:“对了,最近有什么名家作品拍卖吗?有的话帮我留意下,钱不是问题。”
柳莱莱比了个ok
章之杏安心了,这一刻,她突然觉得,男人出轨后突然心生愧疚因此对老婆极好现象不是没道理的。
生日宴当晚又是一副热闹景象。
章之杏推着陆如柏到处去接受各位的祝贺,气氛和谐。
一番繁琐的流程结束后,章之杏便推着陆如柏找了主桌坐下了。
其实这个宴会上,章之杏倒是瞥见了不少熟人。
比如宋泓玉,比如梁耀,再比如泽阳。
但是比起被众多人簇拥着的前两人,身边空无一人的泽阳便显得十分突兀了起来。
不应该啊,泽阳这个咖位不是应该很多人巴结么,怎么场内这些名模小花视若无睹似的。
章之杏正好奇着呢,便听到陆如柏道:“我的生日稍微专心一点好吗?”
“哦。”章之杏收回目光,轻笑着看他,“我送的几幅画喜欢吗?”
陆如柏喝了口红酒,认真地思考了下,“我并不是很喜欢这几位的笔触。”
他顿了下,话音有些无奈似的,“不过看在它们很贵的份上,我觉得稍微喜欢一下也无不可。”
章之杏也笑,拿起高脚杯和他的杯子碰了下。
她话音压得低低的,面上的表情却甜美得不像话。
章之杏道:“那你有没有更喜欢我一点,嗯?”
陆如柏喉结微动,“有……吧。”
这个回答有些迟疑,却又带着几分逗趣。
章之杏笑嘻嘻地看着他、
“嘭——”
突然的,什么重物相撞的闷声传了过来。
章之杏下意识回头,接着便瞪大了眼。
泽阳和一个男人双双半坐在地上。
泽阳面色苍白,雪白的衬衣上满是红酒渍。
而另一个男人身边簇拥着不少人拉他起身,这倒是衬得泽阳那方孤立无助了。
章之杏蹙眉,终于意识到了这个画面有多么的熟悉。
这不就是这个小混蛋刚进娱乐圈被欺负的样子么。
至于他为什么混到现在的地位还被如此孤立,章之杏很容易地便找到了答案。
她看向陆如柏,“你——”
陆如柏举起酒杯晃了晃,他黑眸平静,“我不想听关于他的事,我也不希望你管。”
章之杏顿了几秒,“是我主动用条件和他交换画的。”
“你非要谈论他的事情吗?”
陆如柏语气奇怪,眼睛微眯,“还是说你心疼了?”
章之杏咬了下上唇,口红都被吃下去了些,她道:“可是——”
“可以了。”陆如柏喝下杯中的酒液,面上浮现了些绯红,
他道:“你要知道,你选择站在了我这边。”
他又道:“你也要知道,他不过是自以为可以愚弄所有人的跳梁小丑而已,你以后会意识到的。”
章之杏沉默了几秒。
她确实选择了“攻略”他,所以她理应为了他的好感度不轻举妄动。
可是,偏偏她有很多可是。
她的其中一个可是就是:可是很多事情的理应前还有更多理应。
比如在理应为了好感度不轻举妄动前,她更理应将一个摔到的被孤立的人扶起来。
于是,章之杏起了身。
她道:“失陪。”
章之杏一步步走过去,高跟鞋跟敲在地板上。
泽阳有些费劲地扶着地板站起来,姿态有些狼狈。
接着,他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