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建昭伯江霆,就是江大人的父亲,和武宁侯没有任何关系,仅仅是姓氏一样,追其根源,八辈子都没有半点血缘,但是被夺爵。
这夺爵夺得无缘无故!
但是,太子的第一个案子,谁敢不服,谁敢有异议?
以后还要不要做官了?
哪怕得罪老皇帝,也不敢得罪太子啊。
“武宁侯有没有谋反,其实根本没有铁证。”齐王低声告诉陈璟,“武宁侯府原本就有几分冤枉,亲戚们更冤枉。最最冤枉的。还是建昭伯府。不过是一个姓氏而已,居然被夺爵。
江锦荣在户部多年。没有丢官罢职,是他足够机灵聪慧。说起来。他们家的确是倒霉透了。所以说央及,你别和他混得太近,他们家的冤案,还存着呢。你混得近了,把你牵扯进去。”
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太子也成了皇帝。连齐王都知道,当年那个案子,太子心急想要表现,所以很急迫断案。也格外狠辣的处罚。
至今还是一笔糊涂账。
这里头的冤情太多了。
建昭伯府只是被夺爵,没有死人,总体说来他们的冤情还不是最深的。
哪怕武宁侯府是被冤枉的,皇帝岂会自己承认自己的过错?
所以,冤案是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哦,还有这些往事。”陈璟叹了口气。
他们冒雪去打围,到了围场的时候,雪并未停止。偌大的围场,到处白茫茫的。一望无垠。
齐王他们打猎,其实不过是打一些平日里豢养的野兽。那些野兽,经过了多年的豢养,野性是有限的。打起来特别容易。
陈璟不擅长弓箭,但是马术很好。
如此,他也打了几只野山鸡和野兔。
今天放的野兽。最凶猛的不过是两只野猪,全部被邕宁伯世子猎到了。
邕宁伯世子非常高兴。拿着野味去青楼喝酒。
陈璟自然是跑不了的。
他们打围有七八个人,但是吃饭只有齐王、邕宁伯世子和陈璟三个人。
因为陈璟不喝酒。又不是贵胄身份,齐王和邕宁伯世子那帮朋友,个个憋着坏水,肯定要闹腾陈璟。他们怕陈璟不舒服,索性丢开了那些朋友。
那些朋友心里憋屈死了,不知道陈璟到底是何方神圣。
野猪肉烧好了,用个小暖炉子煨着,热气腾腾的端了上来。
陈璟手脚全身冰凉的,于是他守着那锅子野猪肉,吃得头也不抬,跟猪吃食一样。
“那没出息样!”邕宁伯世子教训陈璟,“没吃过肉似的,头都掉锅里去了,你慢点吧。”
“你别吵!”齐王回骂邕宁伯世子,“又没吃你那份,你多这个嘴做什么?让他吃,可怜见的,他脸都冻变色了,一点用也没有。”
陈璟哭笑不得。
这两货一个德行,嘴里没一句好话。
他埋头吃了半天,才感觉身上暖和了。
三个人插科打诨,美美的吃了一顿,齐王和邕宁伯世子留宿青楼,陈璟冒寒回了家。他的家就在青楼隔壁的坊里,非常近。
第二天,江大人送了好多野味给陈璟。
“下雪了,庄子上送过来的野味,可以煮锅子吃。”江大人笑着告诉陈璟。
陈璟对他越发警惕了。
不会是想让自己帮他伸冤吧?
陈璟做不到啊。
隔天,陈璟也给江大人回礼,不想太占他便宜,然后他刚刚进胡同,似乎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从胡同口离开。
“姜重檐,姜妩?”陈璟想了下,就知道那两个身影是谁。
是他们曾经的邻居,在望县的姜重檐兄妹俩。
他们一点也没变,姜妩也没有长高,虽然穿着风氅,看得出一模一样。
“他们俩跑到京城做什么?”陈璟感叹世界真小,到哪里都能遇到这对兄妹。
“姜......江.....”陈璟默默念叨了几遍,觉得不可思议。
陈璟从江大人家里回来,又想了良久。
翌日,终于放晴了,屋檐下挂着冰坠子,直直垂下来,似水晶的帘幕。朝阳将灿红的霞光投入屋檐下,冰坠子反衬着日光,五光十色。
陈璟带着惜文在院子里跑步。
等他们跑步,用早膳的时候,二门上的丫鬟进来告诉陈璟:“门口来了两个人,一位公子,一位姑娘,说他们是老爷的旧识。”
“请进来吧。”陈璟道。
不用猜,肯定是姜重檐和姜妩来了。
陈璟大概有谱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谁啊?”惜文却是好奇,询问陈璟。
陈璟尚未回答,姜妩和姜重檐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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