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游原今天没来,景纷纷想起他,心底的感觉很复杂,说不清也道不明,只能笑笑,选择跳过这个话题。
渐渐觉得有点闷,景纷纷从宴会厅出来,走到露台上,这里摆满了各种盆栽,昨晚刚停雨的缘故,花盆里的土壤潮湿,花朵和叶子都像被水洗过一般,清新透亮。
她倚着护栏,看向远处的京城商业街景。
繁华,是它最贴切的形容词。
站了一会,往回走的途中,迎面遇到程如玉,景纷纷先是一愣,继而微笑,“程大哥。”
寻常而平淡的招呼,程如玉点点头,也是寻常而平淡的回应。
两人擦肩而过的之后,景纷纷脚步微顿,抬手捂住胸口的位置,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她每每都会为他的冷漠而心痛,现在,她的心竟如此平静。
就好像,刚刚与她擦肩而过的,仅仅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景纷纷忽地心生感慨,多年的爱恋,就这么随风去了,回头想想,觉得自己似乎荒废了多年时光。
婚礼结束,贺际帆安排人带窦家的亲戚去京城的各大景点游玩,并挽留他们多待两天,另给他们安排了住处。
窦父窦母没有跟着去玩,每天去碧云别墅对窦薇儿嘘寒问暖,窦薇儿对他们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
第三天,窦薇儿在叔叔婶婶上车离开前说了句肺腑之言:“窦金文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你们还是劝劝他吧,找份工作,安安心心地赚钱生活,何必非要折腾。”
窦母狠狠啐了一口,“凭什么你住大房子开好车,有花不完的钱,金文就只能一个月拿两三千的工资?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家好,我这趟算是白来了,早知道你喂不熟,说什么我也不来给你撑场面,让你给人耻笑好了。”
窦薇儿抿着唇,没再说话。
忠言向来逆耳。
窦薇儿给每位从老家赶过来的亲友都准备了礼物,没有多贵重,却是用了心的,每个人都满载而归。
窦母回到家把事情跟窦金文一说,窦金文气恼道:“薇儿不愿跟我们重归于好,你们就慢慢磨着好了,反正她没有家人,我们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不怕她到最后不顾着我们,你这么把人骂了,之前的一切都白费了,妈,你这脾气能不能收敛一点?”
“那我生气嘛。”窦母在儿子面前从来没脾气,“都已经这样了,你现在说该怎么办?”
窦金文烦躁:“我哪知道?”
无计可施之下,窦金文回拨了之前打来电话出主意的陌生男人的号码。
那边听了他打电话的用意,笑了一声,说了句:“很抱歉,我现在在忙。”就挂了电话。
“笑什么?”机场里,贺际帆皱眉看向助理,他和窦薇儿打算出国度蜜月,自然少不了要带个跑腿干活的。
窦薇儿去了卫生间,候机室就贺际帆和助理两人。
助理敛了敛笑容,道:“太太的那位堂哥,打电话来告诉我太太还没和他和好,问我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贺际帆没说话。
助理又道:“活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种把软饭吃得这么理所应当的人,贺总,您之前不是给过他们一笔钱买断他们和太太的关系么?为什么又给他们再一次纠缠上来的机会?”